(走来走去)(开始打滚)

“灵魂因处境而不知过往,
圣贤却拒绝揭露真相。”

 

【乘风鸟之歌】乘风鸟是你

大概是混乱cp无差。

看《乘风鸟之歌》有感而发。

我当时其实是想看洛棠、葵纱、昼音的三角恋。

是那个真的互相剪头的那种。

而且洛棠年轻人可能还会分辨不清哪种情感才是爱。

就是这种小楞头青。

洛棠第一人称,注意。










【乘风鸟是你】 








  水历983年,我大抵是遇到了情敌。

  那是一个带湖蓝色尖顶帽的金色长发少年,怀中抱着七弦琴。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名字,他叫昼音。

  我一开始对昼音是非常非常介意的。

        ——开篇








  那天晚上天气良好,没有下雨也没有太冷,我的心情却非常非常地不好。


  我介意一个戴湖蓝色尖顶帽的家伙闯入了我和葵纱之间的世界。


  介意这个当时穿得一身破烂的家伙硬是带着把华丽贵重的银色七弦琴引起了我心爱的女孩的注意。


  介意这个家伙因感冒而顺理成章地住进了葵纱的家。


  总之就是各种的不爽。


尽管我知道当葵纱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这个家伙并没有醒来,无法决定自己的来去。


  我都没在葵纱家留过多少夜,结果他一来还直接住进去了。


  我当时就不明白了,我的青梅竹马、一个从来只对花感兴趣的女孩,为什么会对一个流浪汉有这么大的兴趣?


——虽然没有哪个流浪汉会带把这么漂亮的七弦琴。








  我气得牙痒痒,却只能默念“我是个骑士我是个骑士”,缄默地背着这个家伙打开了葵纱的家门,回头看了眼余下一同进入的葵纱和和她的妹妹百姬。


  大概是出于骑士精神,我最终还是在两位少女面前轻手轻脚地将这人放上沙发,帽子摘下来随手撇在茶几上。我胡乱拨弄了下他金色的长刘海,不出意外的看见了一张灰扑扑的脸,看起来有点熟悉,把手放在这人额头,我嘟嚷了一句“好烫”。


  葵纱毫不客气地把我推到一边,打开了她刚才匆匆忙忙翻出来的医药箱。百姬端着热水,手臂上搭着块干净的毛巾,在一旁委婉地向我下逐客令。


  这丫头向来这样,习惯怼我。我也不好把情绪放在脸上,就随便应了一声,收拾了一下准备走了。


  不难看出葵纱已经对这件事上心了。面对这素未谋面之人,如向日葵般的少女总是有着一颗纯洁无暇的承载着爱的心,凭心而辨善恶之意,天真又直率。


  我大概真的是倾心于她了。


  我一想到这里,出神呆愣了片刻,葵纱便气笑地说:“他看起来可不像你身体强壮,这么冷的晚上发烧感冒很正常。好啦好啦,明天你再来吧,顺便帮他洗洗澡,我和百姬不方便呢,只能先帮他擦擦脸。”


  然后在这干杵着的我就被葵纱干脆利落地赶了出来。


  她劝说着什么“你现在还帮不上忙明天再来吧”“放心啦我和百姬应付得过来”之类的,让我实在是郁闷不已。


  我曾能放心得下你独自一人守着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哪怕这个人长得再怎样无害,我都无法放心。


  我与少女对视了片刻,最终还是被她眼中的坚定打败,还是用中气十足的声音答应了葵纱,并嘱咐她最近几个晚上一直都有巡逻队的人,整晚都会巡查——


“我知道啦!”葵纱笑着打断了我的话,她朝我眨眨眼,从善如流地开口道,“有什么情况我一定会喊,你知道我的声音有多大的。再说了,他也不像是坏人啊。”


  我想起了那个人湖蓝色的双眼,沉默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勉强算是赞同葵纱的看法。












  不管怎么说,那个晚上我的心情总归是有些不好。


  这种时候总有个能忘掉烦恼的地方。


  我想起了王城那有一个兰伊塔的朋友聚会,八点开始,十一点结束。


  兰伊塔是我的队长,在这骑士队凯旋回城的一天里,他请了三五个朋友,向国王陛下恳请能在王城里开个小聚会,国王欣然应允了。


  那天夜晚格外的黑,月亮躲在了云层中不再露面,我没有怀表,从黑漆漆的夜色里也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候几点钟了,但我估摸着聚会应该还未结束,我便想去看看。


  于是我在葵纱的家门口理了理衣襟,将绑着佩剑的腰带拉紧,挑了条向王城方向的街道走去——我忘了我没有收到过兰伊塔的聚会邀请,不过队长大人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我想。


  晚风吹过了我的耳际,丝丝凉意缭绕周身,我感觉我的脑袋想得清楚,但事实上对于此我的印象很模糊,几乎快忘了我到底想起了什么。


  我模糊想起着从加入骑士队到至今的历程,我感觉我看到了身后那极不真切的泥泞的路上我所留下的杂乱脚印——向尊敬的国王陛下宣誓,为了骑士队的荣誉勇往直前,保护索朗城的人们,以及巡逻王城这样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琐事繁多,我却不知道自己要想起什么。


  于是我困扰着继续又一遍回想。


  我总是不擅长这方面的事。


  总体上看大概就是,我不满于葵纱家里住了个陌生人,我不知道那陌生人的名字,却觉得脸廓略显熟悉,所以就开始回想在哪里见过他,一边走着路去往王城。


  因此我便想到今晚事情的开端。


  当时我看见那个带着七弦琴的家伙猛地抓住了葵纱的手,大脑里完全没了索朗城内不得拔剑的意识,就连忙一边拔剑一边上前,剑擦出剑鞘已有一半。


  这本意虽是为了保护葵纱,却有那么一瞬间,我撞进了那人如深邃的湖泊一般的蓝眼睛里。那湖蓝色的双眼中的情绪是复杂极了的,那种像是黯淡得没有一丝月辉星芒的夜幕一般的深蓝色,其中唯一的光就是那个将他从满是灰尘的街道上唤醒的女孩,葵纱。


  我突然有点后悔。


  为什么不是我上去面对这人深蓝色的双眼呢?


  最起码我不希望有谁被我喜欢的女孩吸引,那样我心爱的女孩就不会被别的人所吸引,或者是别人吸引她。那是年少时光里幼稚可笑却又觉得理所当然的想法。


  不提这些,我敢肯定这是我第一次遇见他,谈何熟悉的脸廓?


  我摇摇头,试图将这样的想法抛在脑后。毕竟是边走边想,在我满脑子混乱持续了——好吧我并不知道这种状态过了多久,但我终于到了王城城门口。












  索朗城分有小城和王城,小城就是外城,王城为了彰显王室风范,城门建立得细致,上面镌刻着乘风鸟的浮雕,不知多少年来经历了风雨,依旧屹立着。城门内就是华丽的王宫。


乘风鸟是索朗的国花,象征着自由的翅膀。它的花瓣就像羽毛一般,洁白而又轻盈。


  向守在城门口的称职的守卫们打了个招呼,我找到了守卫长,态度诚恳地向他借个怀表看清了时间,然后在晚上十一点钟声响起之前,进入了王城。


  我记得不算是风尘仆仆的我赶上了个聚会末尾,门外的夜风吹进了热闹的小厅,带来了一阵凉意。兰伊塔注意到了我,他朝我打了声招呼便走了过来。


  兰伊塔对于我这位不请自来的年轻骑士并没有介意什么,聚会还在继续,只是接近了尾声。骑士队长热情地将我请进他的聚会,笑容如沐春风,他满含歉意地告诉我聚会不久就要结束了,实在是抱歉。


  我摇了摇头,并不介意。


  酒是骑士队里不经常喝的较烈的酒,算是兰伊塔的酒窖收藏。加入聚会之前我还是个神志清醒的少年骑士,出了聚会之后略浓的酒精让我的大脑有些当机。


  不得不说这个体验一点也不好,但我实在是不能放宽心,借着这劲头猛给自己灌了几大杯,根本不考虑这玩意儿喝多了会有多醉,一副誓要把兰伊塔收藏的酒全部喝完的样子——那是后来狄亚斯告诉我的。


  狄亚斯是骑士队的副队长,出征的时候总与队长形影不离,配合默契。我模糊地听到他的声音忽远忽近,耳边是嗡嗡响的鸣音。狄亚斯似乎说了什么,大意应该是叫我别喝太多,不然出去的时候只能滚出去了。


  我理解意思可能不是太好,狄亚斯不太可能会这样说话。


  只不过被熟人这么一说,我似乎清醒了点,尽管我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结果那时,我却想起了那个戴尖顶帽抱七弦琴的家伙。我一惊,有些愣神,猛地摇摇头,便当做没有想起过。


  天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去的,但总归是走了,在王城有些错综复杂的道路上走着。


  好吧我错了我错了,我就不该喝这么多酒。


  我也不知道口中含糊不清地低嚷了一句什么,抬起头想要仔细地看看路,却几乎分不清眼前的小路到底是两条还是三条。我烦了索性不分辨路了,随意走着,一路上倒是没有遇到过一个巡逻的王城士兵。


  真是的……我多么想这会儿遇到一个士兵能带我出王城,总比一个醉酒的家伙独自乱逛得好。


  这么兜兜转转,前边没了路,我看见了一座殿堂。


  我来到了这儿,这里是纪念那些为保护索朗城而献出生命的骑士们的地方,是纪念堂。以前我在加入骑士团的时候来过一次,现在又来了一次。












——注定是非比寻常的一次。











  大概是我无路可走了,我就进了纪念堂,走上台阶是感觉眼前一直在晃。走廊里点着盏盏明灯,照亮了这里挂着的一幅幅惟妙惟俏的油画。红色的丝绸从墙上垂下,将画分隔开来,没有再做过多的装饰。


  我转了一圈,酒醒了大半,脚步还算平稳。转身正打算回去时,我看见了转角处的一幅油画——我来时这幅油画正挂在视线死角的地方,我压根没注意到。


  也不知道是那来的好奇心,我晃晃脑袋,意识清晰了不少,集中注意力凑上前去,将画看了个清楚。


  画上的人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样,很年轻,穿着轻甲,金色的短发和湖蓝色的双眼。也不知道画师是怎样想的,画上的少年一副似乎想悲笑的样子。


  ——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我瞅见油画左上角一行细小的字,便凑近看了看。










  “作于水历890年。”










  嘿,一百多年前的老油画了,直到现在居然还能保持这么个样子,色彩亮丽。皇室在这方面上总是毫不吝啬的,它几百年屹立不倒抵御魔族的入侵,考的就是那些骁勇善战的骑士。


  在索朗城,被授予骑士勋章加入骑士队的人值得城民敬佩。而我如今也是,并且完成了一次出征。为了我新欢的、心爱的女孩,我咬着牙坚持了下去。


  我思维散漫,便自然而然地看向画框的下方,那里标注着画上少年的信息。










  “皇家骑士队骑士恩斐尔·昼音,水历884年卒于索朗平原魔族战役。”









  恩斐尔·昼音。

  百年前的骑士。










  我如梦乍醒。


  酒精迷醉,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金色长发的少年有一双深邃的湖蓝色的双眼,漠然注视着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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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2.4晚修文,就告一段落了。